【央广网】记者探访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展示项目“扶荔宫”
央广网北京10月18日消息(记者周尧)据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第一阶段会议日前闭幕,第二阶段会议将于2022年4月25日-5月8日在昆明以线下方式举行,届时将共商“2020年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
位于云南昆明北郊的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扶荔宫”是本次大会的生物多样性体验园,这里集中展示了神奇的植物世界。近些年,在云南,几乎每隔一两周就有新的物种惊艳“上新”。而在北京,近日也发现了新的植物——尖帽草。城市不再是生物多样性的“荒漠”,原因是什么?未来城市的生态恢复该如何进行?
扶荔宫是世界上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温室,汉武帝时期曾建于上林苑中,用于栽种南方佳果和奇花异木,以种有荔枝而得名。1986年,我国著名植物学家吴征镒院士借用此典故为这个温室群命名,从此就有了现在的扶荔宫。扶荔宫共包含主体温室、兰花馆、食虫植物馆、隐花植物馆、草木百兼馆。
走进扶荔宫,按照路线,首先要进入的就是这座隐花植物馆,顾名思义,这里的植物都不会开花。然而,植物一般是通过开花,再由昆虫传授花粉,从而实现繁殖。不开花的植物,该如何繁育下一代呢?扶荔宫专类温室主管李函润就给大家展示了藏在植物叶子底下的小小奥秘。
李函润说:“黄黄黑黑的是孢子粉,这些孢子成熟炸裂,孢子粉下落,在自然界中就落到了水里,很有可能雌的和雄株的精子刚好就通过水媒介结合了,结合之后就受精了。”
在这里,几乎每一个植物都拥有名字,参观者可以一目了然地通过旁边的名牌来了解它们的名字。然而,在苔藓地衣馆内,一些手写的白色小名牌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李函润说,虽然目前在整个扶荔宫,已经保存特色植物2500多种,但陆续进入扶荔宫的新植物还是源源不断。
李函润介绍:“这种牌子是野外的引种牌,在不破坏野外类群的条件下进行引种。正常的引种牌标有年月日、引种号,我们有个引种登记簿进行登记,会写是在什么地方引种的,那个地方的经度、纬度、海拔土壤情况。这对后期把它们送回植物园进行保育很有帮助,这些都是它们基础数据的参考。”
李函润解释说,一个新的植物,从发现它,到引种、进入苗圃,再到最后来到温室里展示,这个过程十分漫长而严苛。李函润说:“短一点的像草本类的确实可以一年两年,但长一点的可能要几十年,甚至是几代人的努力,知道前辈的一些故事就是他们在野外引到了这个种,然后把它保育进来了,但是他们退休了,没有看过这个种开花结果,我们进来之后刚好遇到了这个种开花结果,然后就把它采集下来、保育起来,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有人说,扶荔宫是云南植物多样性的缩影。走出扶荔宫,在我国约3万种高等植物中,云南已经发现了274科,2076属,1.7万种。
而在拥有2189万常住人口的北京市,近日,则发现了新的植物分布,这位新来的“客人”叫做尖帽草。这种植物貌不惊人,来头却不小,是目前已知的北京地区马钱科唯一野生种类。据介绍,尖帽草主要分布在我国南方地区,这些形态小巧的尖帽草和卷柏、莎草等植物混生在一起,株高不到6厘米,茎4棱,叶片细窄,米粒般大小的花上有花瓣4枚,不仔细看很难辨别。
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金效华表示,尖帽草的发现也是我们城市生境变好的表现之一。他说:“尖帽草所在的科是一个热带的科,很少的种类能够到温带地区,在北京发现尖帽草,是一种生境很好的表现。”
据了解,北京地区目前已有记录维管束植物2088种,其中国家及北京市重点保护植物80种。
城市不再是生物多样性的“荒漠”,与其他国家首都及国际化大都市相比,北京已经成为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
清华大学教授杨锐表示,人与自然的关系多年来逐渐发生着转变,当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改变人与自然的存在现状,适度地让自然恢复它该有的样子。
杨锐说:“在狩猎文明期间,人是非常弱小的,自然是完整的一片。到农业文明期间,逐渐有村落、农田之后,人类的栖息地逐渐扩展,自然开始变得不那么完整。到了工业文明期间,人类的空间就越来越膨胀,最后自然就变成了孤岛。所以现在提出来‘再野化’,就是对工业文明期间的人和自然关系的反转。”
让城市自然环境改变,从而生发新的自然生境,这样的理念也是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然而,如何让已经被人类改变的城市适度“再野化”?城市中,哪里该恢复生态?哪里可以继续搞建设?
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傅伯杰院士表示,生态优先要从城市规划做起。“对于市域景观来说,就是要把生活空间和生产空间综合考虑,保护、整治和重建要根据不同的类型分别进行考虑。首先要从自然和社会两个方面来分析和诊断问题,在此基础上进行生态功能的评估,就是诊断出来哪些属于气候调节区、哪些属于水土保持功能、哪些属于生产区域,然后构建修复的框架。”
傅伯杰还指出,城市的生态基础设施必须形成网络,衔接整个城市的不同区域,“山水林田湖草城”才是解决一些大城市病的重要途径。傅伯杰说:“我们现在城市小水大灾就是生态基础设施破坏了,原有的城市区域有自然的河流排、小溪排,有自然的湿地、绿地、林地。其实我们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应该保留这些自然生态基础设施的骨干,在骨干的基础上,我们人工再进行生态建设,城市生态基础设施要跟不同区域进行连接,形成网络,就是‘山水林田湖草城’,这才是人和自然和谐的一幅生态景观。”
(央广网 2021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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